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辣卷子馍的辣椒酱怎么做的

辣卷子馍的辣椒酱怎么做的

更新时间:2025-02-25 04:54:54

文|梅君

向窗外一望,天上彤云密布,天地间一片混沌。预报说,今冬的初雪要来了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可是,在这阴冷的下午,不想饮酒,却馋极了胶东老家刚出锅的热腾腾的大包子和打卤面。

胶东大包,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,长长的,像只大脚掌,馅儿塞得满满的,像个挺胸腆肚的大将军,透着一股胶东人的豪爽大气。

小时候的冬天,北风很硬,呜呜呜地从干枯的树枝上掠过,刮得家中风门呼哒呼哒响。呼哒呼哒响的,还有大灶上拉得起急的风箱,大锅里,蒸着白菜或豆角馅大包子。

包子熟了。老妈起身揭开硕大的锅盖,氤氲而温暖的蒸气中,一个个膨胀起来的大包子,均匀的褶儿朝向一边,像一排排白嫩嫩的大刺猥,摊手摊脚,发出包子特有的清鲜味儿。常常,我这个小馋猫,迫不及待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,在手上掂来倒去地晾着,哧溜哧溜吹着吃,手上身上一会儿就暖了,包子和寒冬更配哦。

包子太大,饭量小的,一个都吃不了,得掰开吃。为什么非要做这么大?老妈说,馅多了才好吃,肉块儿要足够大,才能吃出肉味儿。白菜要切得粗粗拉拉,才不至于煮粘乎。

胶东美食花样多,那可不是吹的。连蒸包子都有不同的讲头。除了这种大包子,我最爱吃的还有“卤包”。大锅里倒上油,把灯笼一样的小圆包铺满锅底,一面煎黄了,再翻过来煎另一面。包子里的油溢出来,吱啦吱啦响,是一首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交响乐。煎卤包得掌握好火候,外焦里嫩才最好。把两面煎好的卤包摆盘里,油汪汪的,焦黄而不糊,像一朵盛开的大梅花,色香味俱全,拿起一个“花瓣”咬一口,外皮酥脆、鲜嫩的汁水却喷了满嘴,过瘾!

还有一种烫面包,面粉用热水烫,不用发面,皮儿有点硬,擀得薄薄的,馅儿最好是白菜的,包成三角包,蒸好后,皮儿透明,像水晶包一样,正经的皮薄馅大,爽而不腻。一感冒发烧,胃口不好,我就吵吵着要妈妈做烫面包子,这也是童年最温暖的记忆之一。

那时候,地瓜是胶东人家的主粮,但巧手的妈妈们却有本事把粗笨的地瓜,做得活色生香。地瓜面包子就是其中之一。

地瓜面儿淀粉多、蛋白质少、韧性差,包包子得掺点白面,也不用发面,馅儿当然也是白菜的好,蒸好后,黑不溜秋的,像一锅土疙瘩,但不中看却中吃,咬一口,地瓜面皮甜丝丝、艮揪揪的,比白面包子更有风味。

除了包子,海鲜打卤面也是胶东人最爱吃的特色美食。

和面时,得加点碱面儿,面团揉得硬邦邦的,这样擀出来的面条才筋道。面团硬,劲儿大的人才擀得了,这时,五大三粗的老爸就上场了,擀面杖有节奏地一推一送,不久就擀出薄薄一张大饼,一层层叠起来,菜刀轻快地上下翻飞,一会儿,粗细均匀的面条就出炉了,卧在那里,像一条蠕动的千节虫。

面擀好,得打卤了。将新鲜花蛤煮好,把奶白色的汤汁滗出来,花蛤肉剥好,芸豆切成丝,芸豆是海鲜打卤面的绝配。卤子不用加水,只取花蛤汤的原汁原味,芸豆煮熟后,再薄薄地飞上一层蛋花。这样的卤子浇在劲道的面条上,那股鲜香没法形容,常常是肚子饱了却仍眼馋嘴饥,忍不住吃了一碗又一碗。特别是冬天,一碗热面条下肚,浑身下下暖乎乎。

胶东的妈妈们,几乎个个都是大厨,虽然当时家家不富裕,但变着花样调剂着一日三餐。胶东人吃饭喜欢汤汤水水,各种面条是饭桌上的常客。

那种杂面汤,是用豆面和白面做的,妈妈有本事擀得像纸一样薄,再切成粉丝一样细,煮成一锅,不用加油。为去豆腥味儿,多加点姜丝,再拌一勺子煮好的虾酱。还有豇豆面,也擀得薄薄的,不过得切宽一点,吃的时候,也拌上虾酱。这种杂面汤和豇豆面,软薄细柔,有豆面的清香,再加上虾酱,真是鲜得舌头都咬掉了。

还有现在日思夜想的地瓜面汤。地瓜面揉好后,用镲子打成长长的细条,地瓜面条容易在水里煮化了,所以,得搁在盖帘上,放进锅里蒸,蒸熟了,干抓着吃就很好,甜甜的、艮揪揪的。如果再用海米白菜打成卤子,浇在上面,比白面条更滑溜。现在,日子好过了,地瓜不再是主食,无论城里乡里,地瓜面都越来越少,这种独具风味的地瓜面条,很难再吃到了。

老家的美食,真是三天三夜说不完。

胶东的大饽饽早就声名远扬。过年或办喜事时,要蒸裂嘴笑的大桃饽饽、金银卷子、大神虫、大胜鸡……清明节时,要蒸“小刺猥”、“大燕背小燕”、“小神虫”……一个个活灵活现,就像一个个艺术品,不忍下嘴。

七月七,要炒巧果。用模子印出一个个小猴子、小桃子、小兔子、小狮子,炒好了,用线串起来,一个孩子分两串,挂在脖子、墙上,啥时馋了就咬下一个吃,时间长了,硬梆梆的,就像咬糖吃。那时候,虽然没有现在掺满添加剂的花花绿绿的零食,但吃妈妈费心做出来的花样零食,幸福感爆棚……

记忆最深、最想吃的,还有腌蟹子。胶东人叫“du lou”,直到现在都不知这俩字咋写。从海滩里刚抠出来的小毛蟹、小红蟹,洗干净了,用大粗盐粒子腌上,多加点葱叶子和姜片,腌上一个星期,咸咸鲜鲜的,就着大玉米饼子吃,真是下饭第一鲜。

还有从海里刚钓上的梭子鱼,掺上青辣椒剁成鱼丸子;晒干的红辣椒和炒熟的花生一起磨成喷香的辣椒酱;用软软的红地瓜掺白面炸成的面鱼馃子;地瓜干剁碎和各种豆子一起做成的圆墩墩的豆饽饽;还有酥酥脆脆又香又甜的江米条……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。

只是,如今,超市里陈列着花花绿绿各种美食,即使再回老家,亲戚朋友也不愿再费心费力捣鼓这些东西了。

这些儿时记忆中的美味,是同故乡那个叫家的小院牵绊的,是老妈老爸对孩子们爱而不言的心思。那时候,虽然挣扎在温饱线上,但一粥一饭、一菜一蔬,却是活色生香,各有滋味,我们几个孩子从来没亏了嘴和肚子,这也烙印成童年最丰美的记忆。

如今,随着父母远逝,那个曾经温暖的充满烟火味的小院,早已破败不堪,残破的老屋和心中那个家,一起坍塌。而那些堆砌了我整个童年的美味,也如青烟一缕,袅袅散去,一掷千金亦难得……

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
没有了父母的牵念,我早已变成了故乡的客人……

那个生我养我的故乡,真的回不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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